2011年9月29日 星期四

詩情畫意隨我行攝影展──100.9.17~100.10.06


這次在台北仁愛路恆昶藝廊展出的攝影展,是張繼福老師帶領學生到各地拍攝的成果,由於是由各人自選主題,提供約5張的照片展現攝影裡不同的情意和意境,因此老師特別選用「詩情畫意隨我行」的標題來涵蓋這次展出的100幅作品。

             這是花蓮富里的花田,透過一扇窗的觀看,張老師說還要加上射進窗內的陽光,
             這張照片才會有意境。

這位年近80,從事攝影40多年,身體看起來很硬朗的老師說:「我是在一次人生大病後,開始學攝影,因為我覺得需要鍛鍊自己的身體,而花蓮的好山好水正是戶外攝影最佳的題材,不僅可以讓我拍照,也提供我親近和健身的機會。」
老師年少時就在花蓮居住,一直到成家立業,到學習攝影與教學,到職場退休,到目前開設人人照相館,成立人人攝影學會,可以說大半人生都在花蓮度過。從他早期拍攝的黑白照片裡,可以看到花蓮昔日的風光,和今日數位彩色沖印的照片對照,花蓮的風景著實變化很多,不知道該說是人為的建設?還是人為的破壞?
老師早期的黑白照片都是自己在暗房裡沖洗,因此可以選取適當的畫面作裁切、縮放、修圖去背〈景〉或是拼併照片。因為那時和攝影大師郎靜山有交誼,所以他就跟著那一派的攝影家在照片上面題詩,還為此閱讀不少古籍經典,學會作詩寫詞,彌補了早年因戰爭失學的遺憾。後來彩色照片興起,由於花蓮沒辦法沖洗太大尺寸的照片,他的照片得送到台北來沖洗,不過他會先沖洗小照片試看,再框出他要的選景和標註出照片沖洗的亮度。不知道這樣的「常練」,是不是讓他現今擁有看到一個景物時,馬上就有作詩的畫面,也知道鏡頭要放在哪個位置才能框出好構圖,以及要用多少的光圈和快門才能拍出好作品的能力?

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這是今年初花蓮壽豐的花博展,前方的鈴鐺是掛在一個舊火車頭上,
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張老師看過一眼後就有詩意在心頭,當下就知道要如何取景。

老師帶過許多救國團的學員、花師的學生、花蓮攝影學會的會員到各地拍照,甚至也有其他縣市的人員,可以說桃李滿天下,走在花蓮的路上,有一大半的人都認識他。為了讓學生更加進步,老師在每週帶團外出拍照、照片沖印出來後,都會和學生討論作品,但是卻常常聽到學生跟他反映:怎麼老師一起拍攝同一個地點,甚至聽了老師告知的角度、速度和光圈,為什麼拍出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呢?老師只有笑笑跟他們說那就只好多拍、多看和多練習咯!

 
張老師也會帶學生參觀其他攝影展並做解說,這是之前帶學生到台北看攝影家學會的展出,
張老師在提供參展的照片前和學生合影。

這次的展覽中有一位9歲小朋友的作品,老師說那是孩子和父母一起前往淡水拍的照片,孩子很喜歡那個紅屋頂,因為她覺得看起像魚鱗,於是老師就保留了孩子看到的視角樣貌。在佛光山拍的那組照片裡,有張觀音背後有光環的照片,原本底部是黑色,觀音是金色,因為覺得無法顯現觀音的溫柔慈悲,所以他就建議學生改洗黑白照來呈現觀音救人救世的面貌。另外有兩組鳥類的照片,可以看出拍鳥的不易,一組是有樹林作背景的照片,那是一位慈濟人在八八風災後救起的鳥兒,因為有養育的恩情,所以鳥兒和人很親近,拍照可以很自然就用傻瓜相機完成,甚至拍鳥兒飛離時不捨的神情都很動人;另一組拍的鳥則是在住家山邊,為了拍到鳥,拍攝者曾用食物誘食,埋伏偽裝,再用大砲型長鏡頭捕捉才完成,不過為了照片聚焦耐看,老師把其中兩張作了去背處理,讓一張背景成白色,另一張則用淡藍色處理。還有一組照片看起來很抽象,老師說那是在天將暗黑時,太陽光線照在水面上拍出來的效果,這種現象住在都市的人很難體會,只有在花蓮海邊〈七星潭〉才會拍得到;另一張像是高空浮雲的照片,其實是雪下在山坡地上,除了白雪外,有些變成黑色暗影,經過老師的玄想,將照片旋轉後,變成像是高空浮雲的樣子,而黑暗的地方就像有個「人影」坐在山頭一般。在這次的展出裡,老師不僅和學生討論畫面的構成,還協助沖印〈因為他知道學生拍照時的光線〉,修圖去掉雜亂的背景,甚至為他們的作品題上詩詞〈因為他了解學生當時拍照的意念〉,看得出來老師愛護提攜學生的心情。
老師說現在的數位攝影發達,常常讓人在彈指間就可以完成一張照片,甚至在電腦裡就可以為自己的照片動手腳作合成,看起來好像自己的技術很高超,其實都不是真功夫,畢竟那都是事後作出來的,他說攝影是要用自己的眼光,好好的觀看,完成拍攝,有時它也需要有想像的空間。
          這是在佛光山的5樓拍攝到的畫面,因為沒有電梯,一名殘障人士得手扶著欄干
          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攀扶而上,留下輔助器在樓梯下方。

2011年9月12日 星期一

中秋水岸行~~淡水到三重

   這些臨河邊的高腳屋是在淡水捷運出口旁的河仔溝上,也是電影「冏男孩」的拍攝場景。

我對台北市的母親河──淡水河的印象是什麼呢?說實在的,對從小就住在台北靠河邊的水源路眷村的我來說,是一種很複雜又奇怪的感覺。記得那時的家隔著一個不算高的土堤和河水相隔,所以每每颱風來襲時,我總有河水蓋過土堤淹進家裡,或是颱風過後人們爬上土堤觀看河水上漲到哪裡的記憶,不像現在,河堤高築,人們看不到河也不怕河水氾濫;又或者是曾和友伴到中正橋下的河畔烤肉釣魚;也或者是和兒時的鄰居到河邊的樹林地裡去探險,甚至是跟媽媽去那時三不管的河床地上種菜;最誇張的經驗是有個小學同學的父親還在河邊養鴨,我就曾在那個有點髒臭的河水上,躺在小船裡看過滿天的星星。後來我才知道我認識的這條河是新店溪,是淡水河的支流,如果想要看淡水河,得到大稻埕或是淡水才會看得到,然而這是從書本上學來的知識,其實我對這條河的認識還是很朦朧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為淡水居民新設立的漁港。

今天早上,有幸參加一場從淡水到三重水岸線的活動,聽導覽老師從早期大陸移民渡海來台到淡水上岸,蓋媽祖廟〈福佑宮〉庇祐,設登高樓〈燈塔〉指引方向說起;到外國人要求淡水設港,因而有洋行、關稅司、教堂等建築;到50年代因葛樂禮颱風台北大淹水,炸掉了認為造成水患的海潮阻擋岩石後,建造了一條通往八里的關渡大橋;到河岸兩旁觀水高樓矗立;到淡水河整治船過時河裡魚群會躍起的現象;到現在河濱腳踏車道設立、親水設施更加便利等等;再加上搭船行駛水中,放眼望去大河兩岸的景象,無不歷歷在目,霎時過往對河川的認識,彷彿有了更立體的觀看。

        即將在淡水捷運站邊開放的嘉士洋行,又稱「殼牌倉庫」,看起來像是一張哭臉!

              關渡橋旁高樓林立,是不是雜亂了些? 有沒有美景法規可以規範一下呢?

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高樓雖然可以眺望河景,但是聳立在美麗的山頭,
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是不是很「殺風景」?據說是來自上海的投資建設。

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社子島和垃圾煙囪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士林通往三重的大橋,是一種斜張橋的建築方式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高築的河堤,需要有心的整理和美化。

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新建好的三重碼頭,希望有更多的利用。

在靠近三重忠孝橋邊的碼頭上岸後,我們來到空軍三重一村參觀,對於曾在眷村長大,歷經社會對眷村不同觀感的我來說,看到這樣的眷村被保留下來,不免帶著許多的感觸。對避難到此的我的長輩來說,這裡只是「暫居」,所以它們被蓋的很簡陋,然而對出生在這裡的我來說,這裡是「家」,是一種「鄉愁」,而對我的孩子來說,它們是一種「過往」,是一種無法理解的「左鄰右舍」的型式。當孩子問起我以前的家是不是像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時,我笑笑跟他們說這些是空軍高階軍官的眷村,不是獨戶就是樓房,我住的眷村是一排黑瓦連結的一樓平房,外面沒有用竹籬笆圍起來,等到眷村裡的小孩漸漸多起來時才再加蓋成兩層樓的連屋。

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空軍三重一村,目前多為空屋,部分開放為文創市集。

這次的行程是一趟短短的水岸探訪,只是一瞥淡水河下游的身影,希望還有機會上溯河源,一窺淡水河的全貌。